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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中文网 www.liujiuzw.com,别碰我的孩子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吃猪肉炖粉条子!”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周明义瞪着眼喊道,“没打一下,这就完了?”

    “就是,就是。”台下有人随声附和。

    听到有人支持他,周明义更来劲了,“这也太便宜姓贾的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

    郑组长解释说,“这是宣判大会,不是你们过去开的帮助会。”

    “什么会也不能这么开。”周明义红着眼,挥着拳头冲出食堂,冲到押解秦怀仁的车子前,早有准备的警察把他拦住了。

    会场外传来周明义的京骂:“姓贾的,你个狗操的!”

    有人摇头,太磕碜了,太不文明了,知青不该这么骂人。押解秦怀仁的车子开走了。

    看来会议真的是结束了,没什么可看的了,坐在凳子上的人们恋恋不舍地站起来,无奈地望着空旷的舞台,往会场外走,走几步,又往舞台望望,好像舞台上会出现奇迹,出现大家想看的场面,可是,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小寡妇还留恋地站在原地,这就散会了?这么快,她有点惋惜,舍不得走,她大失所望,她希望的场面没出现,唱戏的呢?重头戏呢?唱戏的没把戏唱完就散场了。

    她终于明白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她摇着头,一步三回头跟着人群往外走,不精彩,一点也不精彩,连一句口号都没喊,戏就演完了,没人上台控诉“兽行”,更没人上台扇耳光,像她当年跳大神一样,在舞台上跳来跳去,手里拿个裤衩,边跳边摇晃,

    不精彩,不如她当年精彩。

    当年,她给老谭干瘪的脸上一个巴掌后,她很兴奋,也很激动,还真有点英雄附体的感觉。

    在小寡妇的印象里,这些知青们原本是能说会道,能言善辩的,怎么到关键时刻就拉稀了,演技太差,同样的事,她的表现就强多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我也没走,站在原地呆了很久,我隐约地意识到,这是一次有历史意义的帮助会,再往后,这个舞台上不会再有任何人被帮助了,

    秦怀仁是这个舞台上最后一个被帮助的,也是三连历史上,最后一个。

    从此以后,被冠以帮助会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他把大家当傻子一样耍了,大家跟着他,帮助了一个又一个人,耗尽了自己的热情和精力,最后才明白,那个领导着大家帮助别人的人才是货真价实的坏蛋,是最该被帮助的人,而那些被帮助过的人,全是好人。

    所有的人,都没心没肺,煞有介事地被他耍了一回。

    当年,小寡妇给了老谭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今天,好像所有的人都被秦怀仁狠狠打了看不见的一巴掌。

    没人愿意承认脸上火辣辣的,但从心里,很多人都看到了自己的愚蠢,蒙昧,可笑——虽然没人说。

    事情终于走到了它的尽头。大家终于看到了它的无意义和可笑。闹剧是被闹剧自己终结的。

    任医生说,“人体有自我清理的功能。”

    比如肝脏,比如排泄。

    社会也有这种功能,闹剧制止闹剧,战争制止战争,大乱达到大治。

    被黑云笼罩的天空显露出一道缝隙,一束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到大地。一切常识性的理念,开始回归人心。

    人们的迷茫不只在于没看到有人上台扇巴掌,还有更多的不解:是什么样的原因,把一个人渣提升为人类的精英,我们也以有这样的精英为荣。让自己当了一回相信的“白痴”。

    他除了有点龅牙,没有坏人的外表,没有嘴歪眼斜,尖嘴猴腮,他长得比好人还像好人,他还做过很多好事,甚至很多年后,有人还会感谢他,感谢他给自己一个轻松的工作,和另类的快乐。

    会后,郑组长找了一些同志了解情况,听取一下对他工作总结的反应,也想问问大家为什么笑,

    他先到医务室找了老任,老任正给一个被镰刀割伤了手的人包扎,包扎之前先用药水消毒,那家伙疼的哇哇叫,

    “台下为什么笑?”他问老任,

    “为什么……”,老任一边裹着白纱布,一边翻了翻白眼,他说不清,“笑就是笑,忍不住就笑了。”

    “为什么忍不住呢?”

    被镰刀割伤的人说,“谁没忍住,我忍住了。”

    老任说,“没问你,”看来,大家只会笑,说不出所以然。

    赵大钧去厨房打开水回来,被郑组长叫到办公室,郑组长又问赵大钧,忙乎了半天,为什么他一说胜利,就引来的大家的哄堂大笑。

    赵大钧说,“那是大家认为您讲得好,总结了经验,胜利了,多好呀,就发出胜利的笑声。”

    “不像,不是你说的笑。好像是,另有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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