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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幕

    微风轻轻地拂过脸庞,隐隐地带来了泥土和小草的芳香,凌天翼躺在莲花峰的草地上,闭起眼睛,耳边万籁俱寂,真有一种隔离尘世的感觉。

    可惜,如此美好的感觉,义母却永远也感受不到了。一想到这里,凌天翼便情不自禁地想要流泪。

    昆仑派和魔教的总坛所在地都在昆仑山,再加上昆仑派是公认的中原六大正派之一,因此,两大教派是多年的死敌,一个月前。昆仑派掌门高镇山联络少林,武当,峨眉,华山,崆峒五派高手,一举攻入了魔教总堂大光明顶,同魔教教众展开了一场血战,魔教教徒虽然死伤惨重,但魔教中人向来悍不畏死,再加上大光明顶地势险要,机关重重,六大正派也损折了不少好手,最后双方约定,暂时两相罢手,半年之后由昆仑派和魔教各推出代表在昆仑山公平决斗,若是魔教打败,魔教便自行迁回波斯,永不再踏入中原半步,而若是魔教打胜,昆仑派则从此离开昆仑山,整个西域便全部都是魔教的势力范围,中原其他正派也从此不得干涉魔教的活动,双方答成协议之后,昆仑派和其余五大派撤出了光明顶,在这一役中,高镇山的夫人余洁英不幸与魔教烈火旗郑旗使同归于尽,由于凌天翼从小就被高镇山夫妇收养,凌天翼对义母有很深的感情,因此凌天翼悲痛之至。一个月的时间都是在忧伤和喝酒中渡过的。

    眼见一葫芦酒喝得精光之时,一个声音忽然在凌天翼的耳边响了起来。“喂,大哥,师母叫你到她那里去一趟。”凌天翼抬头一看,只见喊他的人是自己的弟弟,也是高镇山的另一个养子高行天。他站了起来,诧异道:“师母叫我,她叫我做什么?”

    余洁英死了不久,义父高镇山又娶了一位美貌少妇,这位叫做周仪梅的美貌少妇也就成为了他们的师母,虽然高镇山很疼爱这位师母,但是凌天翼和义母的感情很深,而且他的心中对义父这么快就另娶女人颇感不满,因此,对他的这位师母,凌天翼总是抱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抵触态度。很少出现在她的面前,至于话就更少说了。周仪梅对他也冷淡得很,平时基本上对他是不理不睬的,因此,此时听到周仪梅找自己,凌天翼感到非常奇怪。

    高天行道:“听师母说,她是准备好好跟你谈谈的。”凌天翼奇道:“她和我谈什么?”高天行道:“大哥,不是我说你,难道你不觉得你对师母的态度不对吗?我知道你和义母的感情很深,我也是一样啊,可是死者已矣,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进行,你不能因为义父又娶了师母而迁怒于师母,她有什么错呢?义父又有什么错呢?如果你真地是爱义母义父,我们做儿子的,应该为义父重新得到了女人的照顾而高兴啊,应该比对义母还要亲近师母才对啊。”凌天翼笑道:“难道我对师母不尊敬吗?”高天行摇头道:“你尊敬吗?你是尊敬,不过你是敬而远之。在心里你根本没有把她当做一回事。”

    这样的话,高天行已经不止一次对凌天翼说过了,凌天翼也知道高天行说的是正确的,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有那样的态度。有时候也想和师母亲近一些,可是,一旦他真地面对着周仪梅,他却又始终放不开,总觉得自己对她亲近便会对不起死去的义母似的。

    “大哥,既然师母不和你计较,主动想和你沟通,你就去吧。态度放好一点,诚恳一点。”高天行又叮嘱他道,凌天翼点点头。“二弟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高天行露出了一丝笑意。“那就好。”不知怎么的,凌天翼总觉得高天行的笑容有点怪怪的。

    他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等着他。

    1

    义父不在家中,此时应该是和三位师伯在开会。商量代表昆仑的决战人选,周仪梅的贴身侍婢雪梅给凌天翼泡了一杯荼道:“夫人正在卧室化妆,请大少爷稍等,我去叫夫人。”凌天翼点头道:“有劳。”拿着荼正喝了一口,忽听雪梅惊叫了一声“夫人,夫人你怎么啦?”然后从卧室里冲了出来。惊惶道:“大少爷,夫人出事了,你快进去看看。”凌天翼吃了一惊,疾步冲进卧室。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呆住了。

    他的师母周仪梅此时竟然是浑身赤裸,正笑吟吟地看着他,见他进来,她一把抱住了他,凌天翼大吃一惊,才喝下去的酒全部化成了冷汗出来,他一把将她推开,叫道:“你干什么?”然而周仪梅竟然往外跑去,并大叫道:“禽兽,禽兽,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凌天翼虽然一时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本能地知道,如果她这样跑出去自己就完全说不清楚了。他急忙又一把拉住了她。并急叫道:“师母,你-----你这是做什么?你可别害我啊!”周仪梅却乘势又将他抱得紧紧的,然后猛一用力,和他一起摔倒在床上。而这时雪梅则拼命地大叫“快来人啊,大少爷他要侮辱夫人啊。要出人命啊,快来人啊!”等凌天翼终于从周仪梅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时,高镇山和三位师伯已经全部赶到了现场,看到眼前的情形时,他们全都呆住了,凌天翼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是看着他们发愣,周仪梅则躲进了被子里,嚎嚎大哭。叫声和哭声又将别的昆仑弟子都惊动了。纷纷赶了过来。

    “你这个畜生东西,竟做出这种禽兽行为。我打死你这个畜生。”高镇山终于象火山一样地爆发了,猛地向凌天翼扑了过去,连连出手,竟将墙壁打破了半边,凌天翼一边左躲右闪,一边拼命辩解道:“不,不,义父你听我说,我没有调戏师母。”高镇山气得发抖道:“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要狡辩,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混帐我就不姓高。”凌天翼双眼含泪,跪了下来,大叫道:“义父,孩儿冤枉,是她叫我到这儿来的,我来了之后她自己脱光了衣服,然后又大叫大嚷,说我对她无礼,义父你要相信孩儿。”他这样一说,高镇山不禁一愣,手中的拳头停在了空中,周仪梅一见,立刻哭得更加大声,简直可谓震天动地了“天啊,我受了奇耻大辱,却还是被他倒打一靶,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啊,我不活了。”周仪梅一边哭着叫着,一边用头猛地撞墙,撞得怦怦直响,雪梅急忙抱住她,和她一起抱头痛哭。凌天翼知事关重大,一边朗声道:“义父,孩儿所说的句句是实,请义父一定要相信孩儿。”说罢,重重地向高镇山磕头,一会儿整个额头都磕破了,血流了满面都是。高镇山的拳头握在空中,看看周仪梅,又看看凌天翼,一时不知该相信谁。

    三位师伯交换了一下眼色,大师伯肖力子上前对高镇山道:“天翼一向本分老实,对你忠心耿耿,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关重大,还是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责罚也不迟。”其余两位师伯也道;“是啊,大师兄言之有理。这件事可要调查清楚。看看到底是天翼心怀不轨,还是被人陷害。”一边说着一边把凌天翼扶了起来。言行之间竟都是怀疑凌天翼被陷害。

    高镇山脸色铁青,一掌将桌子拍得粉碎道:“好,我就好好地查清楚这件事。”转头问雪梅道:“雪梅,到底是夫人叫他来这儿,然后夫人自己脱光衣服的,还是他自己闯进来对夫人心怀不轨的。”雪梅高叫道:“当然是大少爷自己闯进来欲对夫人心怀不轨的,老爷,昆仑派所有的人都知道,大少爷心里始终挂念着老夫人,对老爷你娶了夫人心里很是不满,对夫人也一向没有好脸色,夫人怕自讨没趣,平日里连话都不敢和他说,又怎么会找他到房里来呢?分明是他借酒装疯,又知道老爷你正在开会不在房中,所以闯入房中以发泄平日的怨气。”她一张利嘴,分析得头头是道,看来早就做足了准备。凌天翼眼中喷火“你们主婢二人狼狈为奸,想陷我凌天翼于不义,可惜,我有人证,证明是周仪梅喊我来的,”众人齐呼道:“谁?”凌天翼一指人群中的高天行道:“天行。”这一下,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高天行的身上,凌天翼心中没有鬼,自然毫无惧色,冲着高天行大叫道:“二弟,你告诉大家。究竟是怎么回事。”眼看周仪梅的谎话就要被戳穿,然而,周仪梅却毫无惧色,竟凛然道:“你说我要天行把你找来?好,天行,你告诉大家,是我要你把他找来的吗?”高天行脸涨得通红,看看凌天翼,又看看周仪梅,却不说话,高镇山青筋直竖,大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说呀。”高天行眼圈一红,猛然叫道:“大哥,这次你实在太过份了,我真地没法帮你。”说着,一行眼泪流了出来。此言一出,众人全都一片哗然。连三位师伯都面露震惊和失望之色。凌天翼更是如雷轰顶,指着高天行道:“二弟,你---你说什么?刚才明明是你喊我的,你还劝我要对周仪梅尊敬一些。”高天行苦着脸道:“大哥,我真地不能说假话,否则,我实在是对不起义父的养育之恩,你还是向义父认个错吧。”凌天翼怒道:“我根本没做过,认什么错,你----你居然帮着周仪梅来骗我,我明白了,你们早就串通好-----”话没说完,忽然“啪”地一声,他的脸上挨了重重地一掌,右脸颊顿时肿起了好高,定睛一看时,却是一个少女打的。她也是高镇山的养女,叫做余慧姗,她征征地看着凌天翼,眼中流露出哀伤到极点之色。

    也难怪她会伤心,她和凌天翼青梅竹马,长大了之后又互相都有男女之间的那层意思,虽还没有捅破,但彼此已经心知肚明,现在她却发现凌天翼竟然公然调戏师母,做出武林人士最为不耻的事来,她怎么能不伤心呢!

    “不,慧姗,你相信我,真地是二弟把我叫来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骗----”话没说完,慧姗竟然猛地又是一掌,他的左脸颊顿时也肿了起来。她指着他,一脸的绝望“你还想骗我,刚才二哥一直和我在一起下棋。根本不曾离开过我。又怎么可能去找你呢?”

    此言一出,众人对凌天翼调戏师母一事再无半点怀疑,而凌天翼,却呆若木鸡。他的头脑中乱轰轰的一片混乱,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仪梅又开始呼天嚎地地要死,而高镇山看着凌天翼,脸上闪过了好几种神情。半响,他才终于开口道:“翼儿,你平日里对师母总是不理不睬,我只当你是思念你与你义母的旧情,不与你计较,可是你现在竟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我如果不惩罚你,如何能对昆仑派有一个交待,如何能给你师母一个交待。如何能对天下武林同道一个交待。”

    凌天翼眼含眼泪,跪倒在地“义父,孩儿真是冤枉的,如果义母还在,她一定会相信我的。”高镇山怒道:“住嘴,你还有脸提你的义母。枉我与她白养了你二十年。若她还活着,看到你这样子,她也会被你活活气死。翼儿,你可别怪你义父心狠,你做出这样的事出来,谁也没办法饶你。你死了之后,我会将你葬在你义母的坟旁。”

    看情形,凌天翼今日在劫难逃,莫名其妙地要死于一场阴谋之中,凌天翼倒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被这样冤死,他握紧了双拳,悲愤道:“义父,各位师伯,各位同门,你们要怎样才肯相信我。”高镇山冷哼一声“不必再狡辩了,你现在无论再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别人相信你了?”一股绝望涌上了凌天翼的心头,他惨笑一声。忽然一指刺破了自己脐下的膻中穴,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凌天翼修炼二十年的内力在立刻顺着经脉四处乱走。瞬息之间便全部散得干干净净,由于全身的经脉承受不起这瞬间的压力,几乎要断裂,痛苦不堪的凌天翼猛地喷出一口血箭,竟喷出了一丈远,喷得他面前的高镇山一身都是。凌天翼的身形摇摇欲坠,慧姗本能地伸出手去,想要扶住他,高天行和周仪梅立刻看了她一眼,她迟疑着又把手缩了回来,低下了头,凌天翼伤心欲绝,终于瘫倒在地。

    “师傅,各位师伯,各位同门,你们都不相信我,我只有自废武功以示我的清白。”说完,他充满了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周仪梅,但周仪梅竟然毫无羞耻和愧疚,目光与他对峙着,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掌门,天翼自废武功,足以表明清白,我相信他。”在这个时候,一直想救凌天翼一条命只是苦于无法开口相求的肖力子将凌天翼扶了起来,对高镇山道:“我看此事我们还要细细调查才是。”

    凌天翼的举动显然让高镇山也不知所措了,他侧过头去以征询的目光看着周仪梅,似乎是看她的意思才能决定该怎么办,周仪梅眼珠一转,忽然大声道:“你们不要相信这个小畜生,这个小畜生一向狡猾得很,他是想丢车保帅的把戏。他调戏师娘,罪该万死,所以他故意牺牲自己的武功,想保得一条性命。”她这么一说,高镇山立刻恍然大悟道;“是啦,你这个小畜生,在我的面前还想玩花招,我告诉你,你今日别想蒙混过关。我说了要杀你就一定不会放过你。”说罢,高高地扬起了手掌,就要往凌天翼的头上击落。肖力子等三位师伯急忙挡在凌天翼的面前。苦劝道:“掌门,就算是天翼真地做了不对的事,他已经自废武功,对于一个武林人士来说,没有了武功就已经成为废人,就等于是没了性命,虎毒不食子,掌门还是饶他一条命吧。”高镇山怒道:“如果是别的弟子我或许考虑饶他一命,但这个小畜生自小蒙我收养,不但不思报恩,还恩将仇报,不是我虎毒食儿,实在是我养了一匹白眼狼,今日我不杀他,他日必有祸害。”凌天翼见自己自废武功都不能让义父相信,还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终于万念俱灰。惨笑道:“三位师伯,你们也不必帮我说话了,周仪梅一口咬定是我想污辱她,又说我自废武功是想丢车保帅,保全性命,义父非杀我不可,好,义父,不劳你老人家动手,我会自己动手来证明我的清白。”肖力子急道:“天翼,不要冲动做傻事。”周仪梅却冷笑道:“动手啊,那你自己动手啊。”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凌天翼几个踉跄,从墙壁破处冲了出去,到了山崖边,回头再看了高镇山一眼,最后目光定格在慧姗的身上,含泪道:“师妹,我真地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然后转身,纵身跳下了山崖。

    “大哥!”慧姗奔到了崖边,泪如泉涌,看着凌天翼的人影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渐渐地,连黑点都不见了。

    2

    山崖离地面足有数十丈之高,凌天翼人在空中,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只是闭上眼睛任其下坠,山崖间激烈的劲风,以及本身的下坠之力,几乎要把他活活撕裂,使他深深地体会到书中所描述的五马分尸的感觉,再加上先前自残所受的内伤,到后来,他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剧烈的痛苦,在半空中就晕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很久,凌天翼才悠悠转醒,原以为第一眼看到的会是阴曹地府中的牛头马面,谁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十四五岁岁的少女,明眸皓齿,身上湿漉漉的,一脸的关切之意,正望着他,见他醒来,少女颀喜地笑了起来,象一朵百合花在刹那间开放。凌天翼眨眨眼睛,不相信地问:“我是在哪里,你又是谁?”少女道:“大哥哥,我叫摇花,你刚才从山崖下掉下来,掉到了水潭里,昏迷过去了。好了,你不用担心,没事了。”她年纪虽然尚小,却似乎非常懂得体贴人,凌天翼遭逢大变,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此时碰到一个陌生的女孩对他如此关心,他凄苦的心中,微微感到了一点温暖。他这才开始打量周围的一切,原来四周都是峭壁,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山谷,山谷中又有一个水潭,自己正是躺在一个水潭的旁边,身上全都湿漉漉的,看来自己刚才从崖上掉下来,正好掉进了这个水潭里。然后又被这个叫摇花的小女孩救了,也许这正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知道他身负冤曲,所以不让他死。

    “多谢,多谢你。”他一边道谢一边准备坐起来,可是体内的伤势太重,他根本动弹不得。摇花急忙扶住他道:“大哥哥,你深受重伤,不要乱动。对了,你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从崖上摔下来啊。”这一问又触动了凌天翼的伤心事,他刚说了一个“我”字,便情不自禁地哽咽住了。摇花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都是关切和同情之色,她忽然跑开,从潭边的一棵大树上摘了几颗不知名的果子,然后又跑回来,将果子递给凌天翼,虽然一句话也不说,但凌天翼却似乎觉得她已经安慰了自己千言万语。他的心中,竟觉得这从未见过的少女是世上唯一了解自己的人。

    凌天翼一口气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心中竟好受了许多,身体的伤也不那么痛了。在他讲述的过程中,摇花一直专注地听着,每讲到一个变故时,她都睁大眼睛,喃喃道:“怎么这样。”待到凌天翼讲完,她已经说了十多句“怎么这样?”了,而且眼中满是泪水。这倒让凌天翼想安慰她了,只是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也只好由她去哭。

    哭了一会儿,摇花抬起头来,对凌天翼道:“翼哥哥你不用担心,虽然你被迫自废武功,又身负重伤,但是我知道世上有一门武功,在只有两种情况下才可以练习,要么是练功者从来没有练过功夫,没有任何内家真气,要么必须是练功者练到一定功力,再自行废去功力后才能够练成,练成之后,练功者不仅内力惊人,而且还可以御气飞行,你现在内力全废,我正好可以教你学会这门武功,到时候你又可以好好的了。”凌天翼一听,犹如在黑暗中陡然发现了光明,狂喜道:“是吗?世上竟有这样的武功?那是什么武功。”摇花道:“天蚕神功!”凌天翼陡然一呆,望着摇花直发愣。心中泛起一连串的疑问。

    原来,天蚕神功是魔教的不传之秘,只有历代教主才能够修习,象摇花这样一个生长在绝谷中的小女孩又怎么知道天蚕神功呢?这个时候,凌天翼才发觉摇花是一个谜。他不禁问道:“摇花?你怎么知道天蚕神功?你-----是怎么在这儿的呢?你的爹娘呢?你既然可以教我天蚕神功,那么你一定也会,可是为什么你却象是丝毫没有武功的样子呢?”摇花道:“我的爹叫皇甫英雄----”凌天翼“啊”的叫出声来,原来皇甫英雄正是魔教的前教主,十年前无故失踪了,摇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翼哥哥你认识我爹吗?”凌天翼怕她起疑,摇头道:“不认识。”摇花“哦”了一声,继续道:“我爹他会天蚕神功,我小的时候,爹常常带我在天上飞,那时我很开心,可是我五岁那年,我爹背着我从那边山下飞下来,”她用手往北边上方一指,那正是魔教总堂大光明顶的方向“在这儿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十年,再也不肯飞回去了。我问爹原因爹也不肯说,等我长大些我渐渐地知道,原来娘虽然和爹成了亲,但心里还是喜欢另一个男人,还常常和他一起相会,那一次被爹发现了,爹很伤心,就带我飞下来了,再也不肯回去了,可能是我长得很象娘的缘故,爹还常常骂我,一点也不疼我了,也不教我武功,那时候我就整天一边望着山崖一边喊娘,一边哭,可是山崖太高了,娘听不见,那时我一直想找机会练天蚕神功,想飞上去找我娘,可是爹告诉我说,天蚕神功所产生的真气属阴性,可以在男人的体内存在,而女人是不能练的,若是女人练了,阴阴不相融,就会变成蛾女,不停地朝着太阳飞,就向扑向火光的飞蛾一样,直到被太阳烤死。不过我不在乎,只要能再见到娘,哪怕只能看到她一眼,我就要死,我也心甘,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练,爹就告诉我,原来娘已经死了,早就死了,在带我飞下来的那天夜里就已经死了----”凌天翼已经被摇花的话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不禁安慰道:“也许是爹骗你呢?其实你娘还没死。”摇花摇头道:“不,我知道我娘确实是死了,有一天夜里,我听到爹一个人在哭,他还叫着我娘的名字,冰冰,我不是真地想杀你的,可是我看到你竟然还和他在一起,看到我要杀他你还要维护他,我就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对不起-----,那时候,我终于知道,原来娘已经被爹杀死了,从此我就绝了练天蚕神功的念头,五年前我爹又得暴病死了,我也就更不会练了。现在居然从天上掉下了一个你,我想这或许是老天的安排,让你学会天蚕神功吧。好啦,不说了,我这就拿书给你。”说完,她向旁边的一间茅草屋奔去,看来,那茅屋正是她所住的地方。

    魔教本是昆仑派的死对头,凌天翼从小便在昆仑派长大,一直被灌输正邪誓不两立的道理,更何况他的义母又是死在魔教中人的手中,可是自从遭逢巨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又在山谷绝地听到摇花所讲的故事,凌天翼忽然发现,自己对魔教竟然再也没有那种本能的憎恨,基至,对皇甫英雄还生起了几分同情,如果不是摇花,他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象他这样一个大魔头竟也会有如此的多情。

    摇花拿着天蚕神功秘笈出来了,将秘笈递给他。督促道:“翼哥哥,你现在就开始练吧。我希望你越早练会越好。”想到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害他,不信任他,要杀他,而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却如此对他,凌天翼真是百感交集,他哽咽道:“摇花,你根本认都不认识我,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摇花看着他,忽然脸一红,露出小女孩的娇羞之态道:“等你练会了天蚕神功我再告诉你。”

    从那时起,凌天翼便没日没夜地练着天蚕神功。天蚕神功异于平常武功的一点就是,练功者即使在睡着了之后,天蚕神功所产生的真气也会在体内自动运行,练功者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处于练功的状态,再加上凌天翼求生的意志很强,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到练功的第十天清晨,凌天翼一觉醒来,就发现他的全身结了一层丝状的东西,将他的身体团团裹住,让他什么也看不见,就好象是蚕结了茧一样。而他也和蚕一样什么也看不出见,他从书上知道这正是天蚕神功有小成的效果,心中不禁喜悦非常,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体内聚急的真气达到了圆满状态,开始自动地向体外喷发,那些丝状的物体也随之膨胀,胀得圆滚滚的。随着真气越聚越多,那一层“茧”渐渐地承受不了压力,而“茧”内的凌天翼也热得几乎要被烤熟。他不由得本能地发出一声长吼,只听得轰地一声,那“茧”被激荡的真气所炸开了一个大口子,而凌天翼也象破茧而出的蛾一样直飞向天空。同时真气自动回收,全集中在两肋,向外扩展,形成两支如有实质的“翅膀”凌天翼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当他真正可以在空中飞翔的那一刻,却又手忙脚乱,忘了该怎样调控真气,竟扑通一声从空中摔了下来。所幸飞得并不高,只摔疼了屁股,摇花见到他的样子,指着他咯咯地笑个不停。凌天翼站起来,看着摇花也傻笑个不停。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凌天翼终于能将天蚕神功真气运用自如,他兴奋地飞翔在天空。时而盘旋,时而俯冲,只觉得自己这些天的经历仿佛是做了一场难以想象的梦。摇花在下面仰着头看着他,对他甜甜地笑着,眼中闪着仰慕的目光,凌天翼忽地飞到她的身边停下,大声道:“摇花,难道你不想飞上去看看以前生活的地方吗?”摇花一征,似被凌天翼说出了尘封已久的心事,她颀喜道:“好啊。可是-----我怎么上去呢。”凌天翼道:“我背你,你上来啊。”摇花听了,向后退了一步,嘴里说道:“不要了。”却忽然猛地一跳,趴到了凌天翼的背上。凌天翼大叫一声,忽地飞上了天空。朝着大光明顶的方向飞去。摇花可能是怕掉下去了,将他抱得紧紧地,凌天翼长得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哪个女孩子如此亲密,就是和朝夕相处的慧姗也不曾这样过,他的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紧张。飞到二三十丈高都不敢讲话,还是摇花主动问;“翼哥哥,你累不累?”凌天翼这才回答:“不累。”又问摇花道:“你不是说等我练好了天蚕神功便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吗?”摇花嘻嘻地笑了一下,忽然伸过小嘴来,在他的耳边说:“告诉你吧翼哥哥,其实我经常在做一个梦,梦见有一个年青英俊的男人被坏人追杀,从崖上摔了下来,昏迷了过去,而我救了他,又教他学天蚕神功,他以后成为了我的----我的丈夫,他背着我在天空中到处飞,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我一直以为这只可能是个荒唐的梦,嘻嘻。想不到却竟然真地有这么回事。”凌天翼闻言,禁不住心中一荡,一丝真气不畅,身子竟不由自主地下坠,吓得摇花失声惊叫,凌天翼慌忙调息,这才稳住身形,重新向上飞去。摇花受此惊吓,以为凌天翼是故意在跟他开玩笑,忍不住轻轻笑骂道:“坏哥哥。”心中却充满了甜蜜。

    3

    飞了五六十丈高之后,凌天翼的脚终于落到了实处,他知道已经到了魔教总坛大光明顶的地盘,便拉着摇花的手小心地行进着,不过魔教总坛的人显然对这一侧的悬崖没有采取任何的防护措施,他们俩很轻易地穿过悬崖边的一大片丛林,眼看着就要走出丛林,蓦地凌天翼的脚一紧,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一悬,已被吊在一棵树上。凌天翼大惊,但他反应奇功快,腰脊一挺,倒吊着的上身反卷上去。急运天蚕真气于食指,向绳上弹去。然而那绳却不是普通之物,凌天翼连弹了几下,竟是丝毫无损。

    忽听一人哈哈笑道:“小子,别费力了。这绳是天山雪狸的毛做成的,不要说用手弹,就是刀剑都砍不断的,你还是乖乖地吊着吧。咦,还有一个小姑娘。”随着话语声,有一个人从树丛中钻了出来。约有六七十岁,看上去有些傻呼呼疯颠颠的样子,一出手便点了摇花的穴道,摇花丝毫不懂武功,自然一点就倒,老头又惊讶道:“你这小姑娘竟一点也不懂武功!”凌天翼怒道:“你是什么人?竟然使这种卑鄙的手段偷袭我,还对付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小姑娘,也不怕天下人耻笑,有种的放我下来,我们单挑。”他自负有天蚕神功在身,若打不赢可以飞,至少不会输给对手。

    然而这时两位老者的眼中却似乎没有了凌天翼的存在,而是出神地望着摇花,然后,他发出了一声欢呼,双双跪了下来,齐声道:“主母,主母您回来了。太好了。教主呢?教主为什么没有和您在一起过魔教总坛的人显然对这一侧的悬崖没有采取任何的防护措施,他们俩很轻易地穿过悬崖边的一大片丛林,眼看着就要走出丛林,蓦地凌天翼的脚一紧,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一悬,已被吊在一棵树上。凌天翼大惊,但他反应奇功快,腰脊一挺,倒吊着的上身反卷上去。急运天蚕真气于食指,向绳上弹去。然而那绳却不是普通之物,凌天翼连弹了几下,竟是丝毫无损。忽听一人哈哈笑道:“小子,别费力了。这绳是天山雪狸的毛做成的,不要说用手弹,就是刀剑都砍不断的,你还是乖乖地吊着吧。咦,还有一个小姑娘。天给你当马骑的,你还经常在我头上撒尿呢!不过,我也不怪你,当年我的头发和胡子都是黑的,现在却全变白了,你当然不认识我了!”若不是为找你的爹娘我们的头发胡须也就不会那么快就变白了,摇花,你的爹娘呢。他们俩失踪了十年,可把我们魔教上下人等都急死了。”摇花这时已肯定这位老者必是自己小时候很熟悉的,只是时间隔得太久自己全忘记了。于是道:“爷爷,我的爹娘他们已经早死了!”冷月呆立半响,忽然又哇哇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嚷道:“教主和夫人死了,他们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们,我身为魔教的护法,一定要为教主和夫人报仇!”凌天翼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老者原来是魔教的护法。却奇怪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们。

    摇花摇头道:“不用了,我爹娘他们是一起病死的,他们为能死在一起很----开心,你们快解开我的穴道,再把我的朋友放下来,快呀!”冷月这才想到还没有给摇花解穴,赶紧解了她的穴道,冷月又准备给凌天翼解开绳子,进前几步,忽然又象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郑重道:“小子。你叫什么?你会不会武功?”凌天翼莫名其妙,大声道:“我叫凌天翼,武功我当然会,怎么啦?”冷月冷冷地看着他,忽然一掌拍向凌天翼的脑袋,不仅迅捷无比,而且力道刚猛,完全是准备致凌天翼于死地,凌天翼大惊,急以掌相迎,生死关头,这一掌竟将清风震退了一步,清风却不怒反喜,咧嘴一笑“呵呵,有两下子,不错不错!”旋又扑了上去,眨眼之间两人已交手数十招,凌天翼被倒吊着,行动十分不便,渐呈不支状态,眼见得冷月一拳一掌就要重重地落到自己的身上,在摇花的惊叫声中,他急运天蚕神功,翻身而起,一飞竟飞到了半空中,站在一根大树枝上,离冷月足有几丈高,他的拳掌哪里还能挨得住凌天翼的身子。其实在此之前凌天翼曾经多次尝试过倒立飞行,但却一直没能成功,没想到在目前的紧急关头,他却竟然成功了。这也说明他的天蚕神功又进步了一个层次。

    “天蚕神功,天蚕神功,你竟然会天蚕神功?你为什么会天蚕神功?”冷月一时呆呆地发愣。摇花唯恐他还要对凌天翼不利,急道:“是啊,他----是我的爹的徒弟啊!”冷月一听,竟然狂喜不已,然后出人意料地向凌天翼跪了下来,还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这一下,把凌天翼和摇花全部都搞愣住了,不知道这个疯疯颠颠的家伙搞什么名堂。凌天翼皱眉道:“冷月护法,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究竟是什么意思?看你也不象是耍阴谋诡计之人,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冷月道:“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当我们魔教的教主!你放心,虽然我们年纪比你大,资格比你老,但是我绝对不会以大压小,更不会杀你!”凌天翼一楞,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向冷月望去。却见冷月严肃得可怕,摇花也感到十分惊奇。出言问道:“老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冷月道:“是这么回事,我们魔教自从教主夫妇,也就是摇花你爹娘无故失踪之后,我便天南海北地到处找他们,结果找了十年也找不到,教中的事务也乱成一团,几个月前,我们魔教和昆仑派打了一场大架,结果损伤惨重-----”凌天翼也不耐烦道:“说正题。”冷月恭敬道:“是,教主,我说快点,再过三个月,我们魔教和昆仑派将各派一名高手决战,以决定两大教派的生死存亡,听说昆仑派已选定了出战的人,是高镇山的义子高天行,而且,高镇山把昆仑派掌门的位置也传给了高天行,中原另五派也派了高手到了昆仑山,准备将绝技一一传授给高天行。也就是说,中原六大派将宝全押在这一战上,他们是势在必得。”听到这里,摇花向凌天翼看过去,凌天翼听到高天行的名字,心神激荡,脸上却不露声色道:“继续说。”冷月道;“是,教主,自皇甫教主失踪之后,十年来我们魔教之位便形同虚设,而且本门至高绝技天蚕神功已经失传,我为魔教护法。自对本派的兴衰大计忧心忡忡。在大难当前,本想从本教弟子中选拔一名弟子做教主,并传授武功,无奈教中人材凋零,资质奇差,竟无一可教者。我见事情紧急,魔教的千秋大业,万万不能毁于我这个老家伙之手,于是我便又重新下山,想找一个良材美玉赶紧教他,可惜却还是遍寻不获啊!不过我非常聪明,我在玉门关发现了一个算命先生,当时便想到,可以让这个算命先生帮我们占一卦,看看我要找的人在哪里啊,嘿,我把心事对他一说。算命先生一卦一算,便算定今日夜晚,在这个崖边能找到我要找的人,不过我得先用计将你吊起来,否则你会跑,哈,哈,这位算命先生真是了不得。这不,我到这里不过两个时辰。就把你,嗯,教主找到了。这真是上天的安排,不但把一个活生生的教主送上门来,天蚕神功也失而复得,这下子,就是高天行那小子有六大派高手传授武功也必败无疑了。”

    冷月的举动固然让凌天翼觉得好笑,但心中却又不禁骇然,他一向是不相信什么命运的,可是算命先生居然算到自己会在今夜飞到大光明顶上。这却又让他无话可说,想想最近所发生的一切,难道一切真是命运的安排,上天注定要让他做魔教的教主?

    在下面的谷中隔离了尘世,每日只是练功,这种平静的生活本已使凌天翼忘记了自己所受的冤屈,忘记了俗世的恩怨,但是,上天却又逼着他重新去面对。从内心说,听到高天行当上掌门并成为决战的代表后,他的内心真地有一种冲动,想答应两位使者的要求,坐上魔教教主的位置。

    然后,他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拒绝了。“不行,我不能做魔教的教主。”摇花和冷月全都“啊”的叫出声来,满脸的失望。

    摇花叫道:“为什么?翼哥哥,你不是说那个高天行是害你的人吗?这次你正好可以与他对决,你可以制服他,然后要他告诉你为什么他会害你呀?”

    凌天翼道:“正邪誓不两立,我身为昆仑弟子,怎么能做魔教的教主呢?若再代表魔教与高天行对决,那更为正派武林所不耻,我和高天行只是私人恩怨。我可以私下里找他解决我们之间的事。决不能因私而忘公。”

    摇花道:“可是,你义父要杀你啊,他根本不认你是昆仑弟子了。”

    凌天翼道:“可是他养我了二十年,他误会我,他要杀我,那是他的不对,可是我不能因此忘记自己是昆仑派弟子。更重要的是,我的义母是死在魔教中人手中的。我绝不能做对不起我义母的事。”

    冷月急得象一只猴子抓耳挠腮道:“既然人家已经将你逐出昆仑派,你何必还死皮赖脸地想着昆仑派呢,难道我魔教教主之位还比不上一个昆仑派普通弟子吗?你说你的义母死在我们魔教中人手中,就算是的吧,可是我们魔教的人也死了不少啊。再说我也没义母,要是我有义母,我一定也让你杀了出出气,可是我真的没我啊。教主你就先答应下来吧,等以后我再认一个义母让你再杀就是。”

    凌天翼高声道:“不用再说了,你是魔教的护法,我今天不杀你,已经对不起我死去的义母,我是决计不会做魔教的教主的。”冷月见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想到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唯一的希望,但凌天翼却死活不同意,顿时,冷月嚎啕大哭,更跺脚撒赖“教主,你若不肯当教主,不肯替我们魔教出战,那我就不给你解开绳索。”凌天翼心中好笑,脚尖一震,轻而易举地震断了树枝,稳稳地落了下来,自己从容地将绳索解开。

    正在这时,一名魔教教徒忽然飞一般地跑了过来,向冷月拜道:“报护法,锐金旗张旗使终于醒了过来,说是有要事向两位使者禀告。是关于昆仑派高天行的。张旗使说,当日与六大门派决战时,他曾亲眼看见余洁英杀死郑旗使后,高天行却忽然从背后一剑将余洁英刺死。接着他被高镇山一掌重创打昏,直到刚才才苏醒,现在闻知高天行做了昆仑掌门,并将成为我们魔教的决战对手,知道事关重大,所以特命属下向两位使者来禀告。”

    “什么?你说什么?”听到这样一个震撼的消息,凌天翼不禁狂性大发,几步冲过去,竟将那人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那人虽然不知所措,但还是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凌天翼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忽然道:“我现在立刻回昆仑调查清楚这件事,如果义母的确是高行天杀的,我会答应你做魔教的教主。并代表魔教出战,你等着。”

    4

    凌天翼施展天蚕神功,向着对面的莲花峰飞了过去,不知为什么,他越接近莲花峰,就越感到紧张,在中途甚至几度都有回转的念头,但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真相的念头终究还是支持着他飞上了莲花峰。

    此时整个莲花峰已是一片黑暗,唯有一处房中还有烛火,凌天翼的心忽然狂跳起来,因为他发现,那正是义父高镇山的房间。也就是上次他被周仪梅所陷害的地方,他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正准备奔过去看个究竟,想想又收回了脚步,因为他知道义父武功高强,若施展轻功恐怕会被他发现,于是他又运起了天蚕神功,静悄悄地向房间上空飞去。然后停在窗处的大树顶上,屏声静气地听房中的动静。

    忽听一个声音道:“爹,虽然我名义上是做了掌门,但那几个那家伙都不服我,不如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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