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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森野信吾而言,校园生活并没有替他带来甚么美好的青春,也没能提供甚么乐趣。如果用画去比喻,他的校园生活在去年开始就充斥了写实风格。父母都要工作,家中没有其它兄弟姐妹分担家务,他每天也要在下课后赶到商店街跟其它主妇争夺便宜的货品,回定后还要忍住把臭汗洗掉的冲动,先把晚饭准备好才可以腾出时间冲澡。而这个情况在父母手牵手出远门公干后,变得更加严峻了。对他来说,唯一能够轻松自己的时间就只有窝在房间里面上网打电动看小说的周末,或是坐个电车到远一点的地方闲逛的星期天。因此,对于把自己生活节奏打乱的人,信吾都不留情面。「森野君你这样子可不是身为学生应有的态度啊!」「吵死啦!那么闲就给我去管那群女生啊!」而现在跟他在热切地争辩的少女,正是其中一个侵犯他自由时间的敌人。这个少女把及腰的黑色长发束成了俏丽的马尾,明亮的枣红色眼瞳正朝向他展露着夹杂不满的神色。天宫院真红。他当然知道这个被选为校花候补的女同学。「不要拿天上院同学她们当借口!伯母在机场还交代过要我好好看管你,我怎么可以让你这么懒散!」「谁懒散啦,不管怎样胡扯也有个限度啊你!」天宫院真红是信吾的青梅竹马。虽然两人间的关系并没有好像甚么小说动漫那样有着亲密的来往,可是真红跟信吾的父母却是相当要好,他们两人也很熟悉彼此。不过自从过往某些事情后,信吾跟真红两人都很自然地减少在学校有甚么接触,好像现在这样子激烈地绊嘴,倒是相当稀有的事情。「连做饭都不会的书呆子还想看管我哈啊……」「你,你这是甚么意思!弄咖哩之类的话我也!」「算了吧谁会在咖哩塞紫甘蓝啊……」话题不知不觉的被拉扯到日常生活上,真红跟信吾理所当然地配合着彼此的脚步,并肩的走着。虽然心底只是想着冲到商店街时要抢购甚么东西,可是他知道要是自己就这样飞奔而逃的话,真红一定会经由自己父母向自己抱怨;被骂甚么的还好,如果因此被削减生活费的话,那可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也因为这个切实的理由,信吾才选择了耐着性子听真红对自己发牢骚。嘴斗一番之后,真红才放过了信吾;可是在离开前那道意味深长的眼神仍然让他不禁纳闷起来。而他心底的不安在晚饭过后就真的成为现实了。「打扰了……」「……天宫院你来干啥」看着手拿备用锁匙,一脸自然地打开大门脱鞋子的真红,信吾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在作梦。可是,在被她拉到客厅,然后看到被逐本摊开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时,他就肯定此刻的光景毫无疑问是现实,毕竟自己那些不堪入目的图案怎样看都是上课时无聊涂鸦的痕迹。所以信吾很快就弄懂了这个青梅竹马为甚么会闯入自己家里。「伯母说你的成绩最近下滑了不少,所以拜托我检查你的课业……森野君这样子不行啊!」「不然就要告诉我妈了对吧是是……温习温习……」想起真红早上对自己说出的警告,信吾心知自己没有反抗的本钱,因此只好苦着脸逼自己提起精神,在真红的声音下翻阅课本跟笔记。国语的一字一句在脑袋里盘旋不息,让他不禁感到了头痛。相反的,当看到平常已经很习惯的数字时,信吾总会无意识地放松下来,解决跟平常填写家计簿没甚么差异似的练习题。「接下来,森野君留意这个地方,仔细的看……」跟时写时停的他不同,真红的声音一直没有停顿过。几乎跟耳语没两样的声线,让他没法不把一部份意识朝她集中;处理着不擅长的英语习题,信吾开始感到了难以言喻的疲劳。眼皮彷佛被灌了铅一样变得沉重,这份跟碰到苦闷型老师的课堂时才会出现的昏昏欲睡感让他不禁摇了摇头,对来袭的睡魔作出抵抗。「来,森野君,看着这里…………集中精神……」幸运的是,真红的耳语让他能够勉强迫使自己提起精神,继续跟眼前的课本拼斗。然而,面对名为英语的强敌,本来就因为家务跟睡眠不足而疲惫不堪的信吾已经没有余力挣扎下去;抄写着答案的笔停下,眼神涣散的信吾只能依稀听到真红轻轻的嗓音在耳边回响着,然后就沉醉在恍惚里面。迷蒙的感觉让他感到意外的舒适,昏昏沉沉的脑袋随速溶入其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漆黑一片的视界中,信吾的意识重新从朦胧里浮上。轻飘飘,软绵绵,那份纠缠着意识的感觉比任何东西都要鲜明。「…………吾……」耳边响起的声音,让信吾迷煳的脑袋逐渐回复正常运作。勉力撑开沉重到不行的眼皮,信吾发出了近似呜咽的低沉声音,强打精神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下一秒,真红那微妙的表情就映入了他的眼帘。有点迟缓起来的思考让他花费了三四秒才回想起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自己到底在干甚么。「森野君!」「啊……抱歉。」虽然率先吐出了道歉,可是从真红的神色看来,信吾也不能肯定她到底会否消气;可是,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她并没有跟平常一样大声抱怨,而是有点紧张似的别过脸去。「既,既然你那么倦的话,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哈啊」信吾不禁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从他对真红的印象来说,他知道这个青梅竹马脾气到底有多硬,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改变决定的人。「时间也晚了,我,我先回家啦……」「啊……啊嗯。」虽然心底仍然对这个莫名其妙的情况感到不解,可是他并不知道该从甚么地方发问,所以只能呆然的点点头,目送她离开。直到真红把大门关上之后,信吾才从残留着的恍惚感中回神过来。不过,这突兀的状况仍然让他无法适从。「怎么了啊,那个家伙……」看着桌子上残留的笔记跟课本,信吾一脸纳闷地开始收抬客厅。而这个小小的疑问,也就随着平淡至极的日子过去从他的记忆中掩藏起来。父母仍然在海外过着跟蜜月旅行没两样的公干日子,信吾本人亦是每天在学校呆呆地听课念书,以及在夕阳下朝着镇上的各个商店来回奔走,跟各家主妇争夺特价货品。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静静熘走。看似没有变化的生活,却是静悄悄的添加了一个要素。「打扰了~」「所以天宫院你给我好好的按门铃成不成啊……」「我可是用自己温习的时间来替森野君你补习呢!」随口抱怨了两句,并没有真的不满的信吾很自然地替她拉好椅子,乖乖准备笔记跟课本,活脱脱就是等待了很久的样子。每个星期,真红都会抽空前往信吾的家跟他进行补习。由于要兼顾家事所以成绩理所当然地急速下滑的他自然是没法推辞,更不用说上星期父亲打来的电话已经直接下达了最后通碟,信吾根本没有反抗的空间。幸好真红似乎也知道该收敛一下口气似的,对信吾说话时也没有平素那么直接,而是比较委婉。「那么,接着是英……森野君,就算把英文课本藏起来也没用的喔!」「……呿。」「你刚才咂嘴了是不是!」不知不觉,两人的关系出现了改善,最少在聊天时已经没有几个月前那难堪的冷场。这个跟自己当了好几年青梅竹马的美少女在高中时因为家人工作的关系,不得不搬到另一个县生活,而自己却偏生在那个时候跟她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闹冷战,直到她离开的那天都没能低头道歉。理所当然的,他跟她在那之后并没有任何来往,连近况也是从父母口中听到的。直到去年她们一家搬回这个镇上,信吾才有机会跟真红再次见面。而在这段时间开始,信吾才有了重新审视真红的念头。「…………」信吾的视线停留在她那枣红色的亮丽眼瞳上面。现在的真红跟他记忆中那个比自己还要矮一点的小女孩有着很大的分别。没有以前那种略胖的肉感,身躯跟手足都显得相当修长而苗条,看起来纤柔的指掌让人不禁抱有抓在手上好好抚弄的冲动;有着清丽轮廓的瓜子脸跟她文静的神情相当配衬。那彷佛在发亮似的枣红眼瞳里面,彷佛有着甚么让信吾没法错开视线的东西一样,散发着无从言喻的吸引力。他甚至能够看到瞳孔里的倒影逐渐放大起来,让他能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姿,以及那个倒影眼睛里面更加微细的小小倒影。信吾现在才察觉到,真红的眼睛是如此的充满魅力。「……森野君」「…………咦」直到真红的声音响起时,他才清醒过来。看到她神色有异地打量着自己,信吾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又在温习到半途时被睡魔影响,恍神掉了。似乎是独力处理家事开始成为负担,信吾发现他最近总是很容易就朦朦胧胧的睡去,偶尔在课堂上亦会出现昏昏沉沉的感觉;最初几次,真红还会对自己抱怨,可是后来她亦没再对此作出怨言。「抱歉…………最近可能真的没睡好……」「不,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森野君这样勉强自己温习,也很难念进脑袋的!」「……」「来,这,这里!坐一会儿!」「啊,啊啊……」被意外地坚持要中断温习时间的真红拉到沙发上,信吾半推半就的靠在软软的椅背上面,身体也很自然地放松下来;没过一会,他就感到全身好像要沉在软绵绵的沙发里一样,意识昏昏沉沉地陷落在睡魔的掌中。那阵不知道从何涌溢出来,让身心都忍不住放松下来的舒畅感觉,令信吾很快就放开了意识,在微弱的耳语间睡去。在那之后,被拿着茶杯的真红摇醒时,信吾难得的感到了羞耻。课堂里,信吾会作的事情除了听课之外,也包括在脑中筹备三餐所需以及梳整要处理的家务,而这也是让他成绩不稳定的主因。而现在,他却在作以前根本不会做的事。「…………」信吾呆呆的望向真红的侧脸。那彷佛红宝石一样的双瞳总是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让他很自然地就把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管是翻阅课本,跟同学聊天,甚至是站起来回答老师时的姿势,真红每个表情都在他心底留下了深刻的痕迹。——自己是怎样了吗这段时间,他跟真红的距离重新拉近,让信吾有点不习惯。但是,他同时发现自己对于这份变化完全没有不适,还好像有点放松下来的异样感觉。而这份意外地让人轻松起来的感觉,在他跟真红独处时亦变得更加强烈。「……吶,天宫院。」「怎么了吗,信吾君」「不,没事……」看着一脸高兴地嚼汉堡排的真红,信吾只是搔了搔脸。不知道哪天开始,真红每天都会在处理完班上的杂务之后直接来到他的家进行补习,偶尔还会在信吾的家吃晚饭;虽然食费因此多出了不必要的消耗,可是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断绝了跟真红讨回食费的欲望。——自己已经天天被这样子补习了还要讨晚饭钱实在太那啥了吧想着,信吾把杂乱的心情连同米饭一样咽进喉咙。简单的用餐时间结束,他就任由真红主动清理餐桌,自己则是拿着碗筷开始清洗;虽然事后有买回来,可是自从上星期让真红洗碗却把碗子全部摔破的大惨事过后,他不管怎样都没有让她触碰易碎品的念头。「啊,对了!信吾君刚才用姓氏叫我对吧」「……怎么了吗」头也不回,信吾响应着她的声音。听到真红的声音,他总是很自然地作出反应。「以前都叫我小红不是吗怎么不那样子叫我」「不,你都几岁了,那种孩子气的称唿我是怎么可能叫出来啊……」他不禁转过头对真红作出抱怨。信吾可没有想象过隔了那么多年这个称唿会再次出现。「叫人家小红嘛……」信吾眼里看到的是对自己作出亲热请求,明亮动人的... -->>
对森野信吾而言,校园生活并没有替他带来甚么美好的青春,也没能提供甚么乐趣。如果用画去比喻,他的校园生活在去年开始就充斥了写实风格。父母都要工作,家中没有其它兄弟姐妹分担家务,他每天也要在下课后赶到商店街跟其它主妇争夺便宜的货品,回定后还要忍住把臭汗洗掉的冲动,先把晚饭准备好才可以腾出时间冲澡。而这个情况在父母手牵手出远门公干后,变得更加严峻了。对他来说,唯一能够轻松自己的时间就只有窝在房间里面上网打电动看小说的周末,或是坐个电车到远一点的地方闲逛的星期天。因此,对于把自己生活节奏打乱的人,信吾都不留情面。「森野君你这样子可不是身为学生应有的态度啊!」「吵死啦!那么闲就给我去管那群女生啊!」而现在跟他在热切地争辩的少女,正是其中一个侵犯他自由时间的敌人。这个少女把及腰的黑色长发束成了俏丽的马尾,明亮的枣红色眼瞳正朝向他展露着夹杂不满的神色。天宫院真红。他当然知道这个被选为校花候补的女同学。「不要拿天上院同学她们当借口!伯母在机场还交代过要我好好看管你,我怎么可以让你这么懒散!」「谁懒散啦,不管怎样胡扯也有个限度啊你!」天宫院真红是信吾的青梅竹马。虽然两人间的关系并没有好像甚么小说动漫那样有着亲密的来往,可是真红跟信吾的父母却是相当要好,他们两人也很熟悉彼此。不过自从过往某些事情后,信吾跟真红两人都很自然地减少在学校有甚么接触,好像现在这样子激烈地绊嘴,倒是相当稀有的事情。「连做饭都不会的书呆子还想看管我哈啊……」「你,你这是甚么意思!弄咖哩之类的话我也!」「算了吧谁会在咖哩塞紫甘蓝啊……」话题不知不觉的被拉扯到日常生活上,真红跟信吾理所当然地配合着彼此的脚步,并肩的走着。虽然心底只是想着冲到商店街时要抢购甚么东西,可是他知道要是自己就这样飞奔而逃的话,真红一定会经由自己父母向自己抱怨;被骂甚么的还好,如果因此被削减生活费的话,那可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也因为这个切实的理由,信吾才选择了耐着性子听真红对自己发牢骚。嘴斗一番之后,真红才放过了信吾;可是在离开前那道意味深长的眼神仍然让他不禁纳闷起来。而他心底的不安在晚饭过后就真的成为现实了。「打扰了……」「……天宫院你来干啥」看着手拿备用锁匙,一脸自然地打开大门脱鞋子的真红,信吾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在作梦。可是,在被她拉到客厅,然后看到被逐本摊开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时,他就肯定此刻的光景毫无疑问是现实,毕竟自己那些不堪入目的图案怎样看都是上课时无聊涂鸦的痕迹。所以信吾很快就弄懂了这个青梅竹马为甚么会闯入自己家里。「伯母说你的成绩最近下滑了不少,所以拜托我检查你的课业……森野君这样子不行啊!」「不然就要告诉我妈了对吧是是……温习温习……」想起真红早上对自己说出的警告,信吾心知自己没有反抗的本钱,因此只好苦着脸逼自己提起精神,在真红的声音下翻阅课本跟笔记。国语的一字一句在脑袋里盘旋不息,让他不禁感到了头痛。相反的,当看到平常已经很习惯的数字时,信吾总会无意识地放松下来,解决跟平常填写家计簿没甚么差异似的练习题。「接下来,森野君留意这个地方,仔细的看……」跟时写时停的他不同,真红的声音一直没有停顿过。几乎跟耳语没两样的声线,让他没法不把一部份意识朝她集中;处理着不擅长的英语习题,信吾开始感到了难以言喻的疲劳。眼皮彷佛被灌了铅一样变得沉重,这份跟碰到苦闷型老师的课堂时才会出现的昏昏欲睡感让他不禁摇了摇头,对来袭的睡魔作出抵抗。「来,森野君,看着这里…………集中精神……」幸运的是,真红的耳语让他能够勉强迫使自己提起精神,继续跟眼前的课本拼斗。然而,面对名为英语的强敌,本来就因为家务跟睡眠不足而疲惫不堪的信吾已经没有余力挣扎下去;抄写着答案的笔停下,眼神涣散的信吾只能依稀听到真红轻轻的嗓音在耳边回响着,然后就沉醉在恍惚里面。迷蒙的感觉让他感到意外的舒适,昏昏沉沉的脑袋随速溶入其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漆黑一片的视界中,信吾的意识重新从朦胧里浮上。轻飘飘,软绵绵,那份纠缠着意识的感觉比任何东西都要鲜明。「…………吾……」耳边响起的声音,让信吾迷煳的脑袋逐渐回复正常运作。勉力撑开沉重到不行的眼皮,信吾发出了近似呜咽的低沉声音,强打精神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下一秒,真红那微妙的表情就映入了他的眼帘。有点迟缓起来的思考让他花费了三四秒才回想起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自己到底在干甚么。「森野君!」「啊……抱歉。」虽然率先吐出了道歉,可是从真红的神色看来,信吾也不能肯定她到底会否消气;可是,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她并没有跟平常一样大声抱怨,而是有点紧张似的别过脸去。「既,既然你那么倦的话,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哈啊」信吾不禁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从他对真红的印象来说,他知道这个青梅竹马脾气到底有多硬,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改变决定的人。「时间也晚了,我,我先回家啦……」「啊……啊嗯。」虽然心底仍然对这个莫名其妙的情况感到不解,可是他并不知道该从甚么地方发问,所以只能呆然的点点头,目送她离开。直到真红把大门关上之后,信吾才从残留着的恍惚感中回神过来。不过,这突兀的状况仍然让他无法适从。「怎么了啊,那个家伙……」看着桌子上残留的笔记跟课本,信吾一脸纳闷地开始收抬客厅。而这个小小的疑问,也就随着平淡至极的日子过去从他的记忆中掩藏起来。父母仍然在海外过着跟蜜月旅行没两样的公干日子,信吾本人亦是每天在学校呆呆地听课念书,以及在夕阳下朝着镇上的各个商店来回奔走,跟各家主妇争夺特价货品。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静静熘走。看似没有变化的生活,却是静悄悄的添加了一个要素。「打扰了~」「所以天宫院你给我好好的按门铃成不成啊……」「我可是用自己温习的时间来替森野君你补习呢!」随口抱怨了两句,并没有真的不满的信吾很自然地替她拉好椅子,乖乖准备笔记跟课本,活脱脱就是等待了很久的样子。每个星期,真红都会抽空前往信吾的家跟他进行补习。由于要兼顾家事所以成绩理所当然地急速下滑的他自然是没法推辞,更不用说上星期父亲打来的电话已经直接下达了最后通碟,信吾根本没有反抗的空间。幸好真红似乎也知道该收敛一下口气似的,对信吾说话时也没有平素那么直接,而是比较委婉。「那么,接着是英……森野君,就算把英文课本藏起来也没用的喔!」「……呿。」「你刚才咂嘴了是不是!」不知不觉,两人的关系出现了改善,最少在聊天时已经没有几个月前那难堪的冷场。这个跟自己当了好几年青梅竹马的美少女在高中时因为家人工作的关系,不得不搬到另一个县生活,而自己却偏生在那个时候跟她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闹冷战,直到她离开的那天都没能低头道歉。理所当然的,他跟她在那之后并没有任何来往,连近况也是从父母口中听到的。直到去年她们一家搬回这个镇上,信吾才有机会跟真红再次见面。而在这段时间开始,信吾才有了重新审视真红的念头。「…………」信吾的视线停留在她那枣红色的亮丽眼瞳上面。现在的真红跟他记忆中那个比自己还要矮一点的小女孩有着很大的分别。没有以前那种略胖的肉感,身躯跟手足都显得相当修长而苗条,看起来纤柔的指掌让人不禁抱有抓在手上好好抚弄的冲动;有着清丽轮廓的瓜子脸跟她文静的神情相当配衬。那彷佛在发亮似的枣红眼瞳里面,彷佛有着甚么让信吾没法错开视线的东西一样,散发着无从言喻的吸引力。他甚至能够看到瞳孔里的倒影逐渐放大起来,让他能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姿,以及那个倒影眼睛里面更加微细的小小倒影。信吾现在才察觉到,真红的眼睛是如此的充满魅力。「……森野君」「…………咦」直到真红的声音响起时,他才清醒过来。看到她神色有异地打量着自己,信吾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又在温习到半途时被睡魔影响,恍神掉了。似乎是独力处理家事开始成为负担,信吾发现他最近总是很容易就朦朦胧胧的睡去,偶尔在课堂上亦会出现昏昏沉沉的感觉;最初几次,真红还会对自己抱怨,可是后来她亦没再对此作出怨言。「抱歉…………最近可能真的没睡好……」「不,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森野君这样勉强自己温习,也很难念进脑袋的!」「……」「来,这,这里!坐一会儿!」「啊,啊啊……」被意外地坚持要中断温习时间的真红拉到沙发上,信吾半推半就的靠在软软的椅背上面,身体也很自然地放松下来;没过一会,他就感到全身好像要沉在软绵绵的沙发里一样,意识昏昏沉沉地陷落在睡魔的掌中。那阵不知道从何涌溢出来,让身心都忍不住放松下来的舒畅感觉,令信吾很快就放开了意识,在微弱的耳语间睡去。在那之后,被拿着茶杯的真红摇醒时,信吾难得的感到了羞耻。课堂里,信吾会作的事情除了听课之外,也包括在脑中筹备三餐所需以及梳整要处理的家务,而这也是让他成绩不稳定的主因。而现在,他却在作以前根本不会做的事。「…………」信吾呆呆的望向真红的侧脸。那彷佛红宝石一样的双瞳总是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让他很自然地就把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管是翻阅课本,跟同学聊天,甚至是站起来回答老师时的姿势,真红每个表情都在他心底留下了深刻的痕迹。——自己是怎样了吗这段时间,他跟真红的距离重新拉近,让信吾有点不习惯。但是,他同时发现自己对于这份变化完全没有不适,还好像有点放松下来的异样感觉。而这份意外地让人轻松起来的感觉,在他跟真红独处时亦变得更加强烈。「……吶,天宫院。」「怎么了吗,信吾君」「不,没事……」看着一脸高兴地嚼汉堡排的真红,信吾只是搔了搔脸。不知道哪天开始,真红每天都会在处理完班上的杂务之后直接来到他的家进行补习,偶尔还会在信吾的家吃晚饭;虽然食费因此多出了不必要的消耗,可是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断绝了跟真红讨回食费的欲望。——自己已经天天被这样子补习了还要讨晚饭钱实在太那啥了吧想着,信吾把杂乱的心情连同米饭一样咽进喉咙。简单的用餐时间结束,他就任由真红主动清理餐桌,自己则是拿着碗筷开始清洗;虽然事后有买回来,可是自从上星期让真红洗碗却把碗子全部摔破的大惨事过后,他不管怎样都没有让她触碰易碎品的念头。「啊,对了!信吾君刚才用姓氏叫我对吧」「……怎么了吗」头也不回,信吾响应着她的声音。听到真红的声音,他总是很自然地作出反应。「以前都叫我小红不是吗怎么不那样子叫我」「不,你都几岁了,那种孩子气的称唿我是怎么可能叫出来啊……」他不禁转过头对真红作出抱怨。信吾可没有想象过隔了那么多年这个称唿会再次出现。「叫人家小红嘛……」信吾眼里看到的是对自己作出亲热请求,明亮动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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